西子酱

信祖 驯养 chap.9

记忆的页簿刷刷翻飞,金信脑海里闪过那个明艳开朗、叫着他哥哥的脸庞,眼前的这个女子,竟是他的妹妹的转世。

 

他是戍边大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几年难得回一次京城与家人团聚。妹妹嫁入宫中,深宫幽怨,身体却是慢慢的损耗了,金信甚至没来得及回来见最后一面就收到了飞鸽传书的噩耗。

 

眼下看着炸鸡店的老板,愧疚、心酸等等心情一股脑的涌上来,不自禁的流了眼泪。

 

金善忙得要晕头,匆匆迎上来说一句欢迎光临,却看到这位身量高大的客人怔怔地盯着她,过了会竟然还哭了。

 

“老板!点单!”身后的顾客催的太急,金善不得不转身先料理完他们的需求。好容易腾出时间来想要询问清楚,门口哪里还有金信的影子。

 

金信现在脑子混乱的得很,纷纷杂杂的全是金善上辈子的音容笑貌,心里有事情装着,行为便也慢了半拍似的不受控制,就这样失魂落魄地走了一阵子,抬眼一看竟然是走回了他的别墅。

 

这才对周围环境似有所感,也不知这一路叫多少人看了笑话去,掏出手机一看,未接来电一长串,都是那位被他放了鸽子的专家打来,忙不迭地回了电过去另约了时间又赔了好话总算了事。这边挂下电话那边又开始对金秘书的轰炸,心里埋怨着自己早就知道这家炸鸡店,却又为什么没有了解它的老板,早早的和善儿相认。

 

十佳好员工金秘书效率极高的把店家资料发给金信,金信便就着和衣窝在沙发的姿势看了起来。

 

金善,女,30岁,独居,单身,在商业街经营的炸鸡店经过奇迹般的起死回生现在生意兴隆。

 

有些人转世后会换一副面容,有些会继承前世的面容,金信手指抚上金善变化了的依然清丽的脸,下决心护她妹妹一生周全。

 

徐文祖在家里闲极无聊,拿着网球往墙壁上扔再自己接住,重复着机械性的动作,右手一个松懈,网球掉落在矮桌上,碰下来几件物事。徐文祖把自己从沙发里拔出来,上前去收拾,拾起他做志愿者时的相框。

 

是考试院那时候的事,他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去偏远的老人院做志愿者,瞒着院长他们,带着全套牙科用具去给老人们做检查,有时候不看病只陪着老人们聊聊天,一整天很快就会过去。

 

他杀害考试院里的目标时丝毫没有情感上的愧疚煎熬,好像这些人在他眼里都是应该如此死去,面对着养老院里的老人却完全变了副模样,真心实意的讨人欢心为人着想,把人哄的拿他当个宝,焦急地等待着这位志愿者下一次来到。

 

想来自他搬到这里竟是一次也没有再去过,也不知道这些被他照顾念他好的老人们看到新闻里考试院的报道会是何种反应。徐文祖把相框扣在桌上,拿本书盖住脸又懒懒的在沙发上躺了。

 

第二日,徐文祖特意带了口罩和帽子,时隔多日出了门。他的牙科诊所自从装修完毕就一直空闲在那里,怕是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尘。他借着整理的名目也好出去透透气,这么长时间闷在家里,连金信也不在,真的要憋坏了。

 

如他所料,诊所里弥漫着久未通风的窒塞味道,桌上椅上也是一层浮灰。徐文祖拿着抹布辛勤的劳动了好半天,总算把小诊所收拾出了个能接待客人的样子。肚子一阵叽里咕噜,好在商业街繁华,他随便选了家小饭馆点了餐。

 

再来说这边金信,失散多年的妹妹突然偶遇,赶紧寻回家庭的温暖要紧,哪里还舍得耽搁时间。夜里看金秘书找的资料搞的挺晚,胡乱睡了几小时就又爬起来。他倒也没想再像前一天那样直挺挺的杵到人面前掉眼泪给人吓到,就是离得远远的看看她如今的生活也是好的。

 

坐在车里看了人半晌,肚子嗡嗡叫着提醒他连早饭都没吃到了中午已经饥肠辘辘。于是金信自我说服着往炸鸡店走,他不是为了和他妹妹相认,他只是肚子饿了要吃饭而已。

 

“欢迎光临”金善往门口一扭头,又看到昨天那个奇怪的客人,明明面目俊朗身板挺拔,为什么总是看着她露出那种隐忍又痛苦的表情呢?

 

“哥哥?你没事吧?”她有点担心,走上前去握住金信的胳膊。也是奇怪,如果是其他顾客的话,她一定会用顾客称呼而不是哥哥,哥哥这两个音节就那样自然地从嘴里跑出来,好像他是很熟稔的人,而这明明才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金善压下心里这一丝疑惑,抬头去看,只见这男人貌似受了极大震动,眼圈都红了。

 

“善儿啊,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吧”男人的声音都带着难以自抑的哭腔,一把搂过金善在怀里,抱得死紧。

 

金善被箍到呼吸困难,双手半是安抚半是推拒的拍打金信的后背,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得知自己姓名的,也许是个精神错乱的可怜人吧。多亏现在过了高峰期,店里没什么人,不至于发生更大的骚乱。金善感受着男人哭到不停颤动的身体,把帮助他顺气的手掌放得更温柔了些。

 

徐文祖嘴里咬着吸管,半趴在柜台上,目光漫无目的的飘散。透过面前的窗户,对面一层的炸鸡店好像有好戏似的。权当消遣,徐文祖盯着炸鸡店的门口,一个男人抱紧一个女人,那女人的手掌还不住在男人背后抚弄...

 

啧啧啧真是世风日下,拔牙怪徐文祖也不得不发出如此感慨,至于急到这种程度,连进入私人空间的余裕也没有了吗?虽说坐在靠窗的角落又故意往那个方向看的人可能只有他一个,可是这样光天化日下真是成何体统。

 

徐文祖腹诽着,继续紧盯那一对想看看后续,突然从那男人松开手瞥过脸的动作里瞧出个熟悉的影子,那不是金信又是谁?

 

他想起金信几天前发信息给他说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出差,原来如此,到这里来找女人出差了。他勾起一边嘴角,更仔细的审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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